国务卿只有被认为

是总统的延伸时

才能有影响力。

                                    ——基辛格

引子

二战后，美国历届总统共任命了二十一任国务卿，他们之中有人纵横捭阖、青史留名，也有人左支右拙、黯然退场。

克林顿时代的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在卸任前夕给继任者鲍威尔写过一封信，信中说：“亲爱的柯林，我和部属近来卖力打包整理，希望你到办公室时，一切干净如昔。然而，办公室再怎么一尘不染，仍弥漫着历任国务卿留下的精神风范，他们莫不以代表美国为至高荣耀。我将这份天下最好的差事移交给你，祝你好运。”

 

老兵马歇尔

 

说起美国第50任国务卿乔治·马歇尔，唯有传奇两个字能放在他的名字前边儿，有人把他的功绩和开国元勋乔治·华盛顿并列，杜鲁门称他是“二战中最伟大的人物”，丘吉尔说他是“胜利建筑师”。

马歇尔毕业于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学成后在基层部队干了14年，得到了时任陆军参谋长潘兴将军的赏识，成为其首席副官。1939年，马歇尔被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任命为陆军参谋长。

宣布提名前，罗斯福问他，“你对这项任命有何意见？”

马歇尔说，“没有，总统先生。我只是要提醒您一点，我这个人习惯有什么说什么，可能会使您不快。”

总统笑着说，“不碍事。”

此前，罗斯福已经领教过马歇尔的直言不讳，虽然当时被气得够呛，但冷静下来觉得军中需要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降降温。

 马歇尔与罗斯福

1939年9月，德军闪击波兰，欧战爆发。头脑清醒的马歇尔判断“无论参战与否，美国必定会卷入战争”，可当时美国陆军的整体水平才在世界上排第十几名，兵员和装备都奇缺，而此时美国国内还有孤立主义者在鼓吹“绝不参战”的运动。

于是，马歇尔领导参谋部制定了一个计划，要求国会拨款6个亿，组织28万陆军和25万国民警卫队。不用说，这个计划遭到了两党的反对，马歇尔也被骂作“战争贩子”。

心急如焚的他跑到白宫寻求总统的支持，可是罗斯福摇摇头，“时机未到。”马歇尔站起来红着脸说，“可以听我讲3分钟吗。”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把欧洲日益恶化的局势和美国军队糟糕的现状都分析了一遍，最后说，“如果不立即采取行动，美国势必遭殃。不要再犹豫了，总统先生。”

桌子那头的罗斯福听得一身汗，立刻让马歇尔列了一个扩军计划的清单，要求国会拨款9亿。获得总统力挺的马歇尔开始着手军队的改革，他发现军官队伍老化严重，急需淘汰一批还拿一战思维看待战争的老将。

他亲自查阅高级军官的服役纪录，把年老体弱或是不称职的都挑了出来，然后上报总统审议，一些树大根深的将军不服，找州长出头“抗命”，但是马歇尔把自己的名字也写到了名单里，众人只能服气了。

1941年12月7日，马歇尔得到一封日本驻美大使递交的国书，他看过内容后立即派人向夏威夷的海军基地发报，但由于美军内部传送系统的混乱，这封急报直到下午才通过民用电信局送达到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哈斯本·金梅尔的手里，最讽刺的是，邮递员还是个日裔美国人，金梅尔看完之后就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

当天早上，日本海军派出6艘航母，300多架战机袭向珍珠港美国海军基地，击沉及重创美军8艘战列舰、3艘巡洋舰、3艘驱逐舰，摧毁188架战机，两千四百人殒命。事件发生后，美国举国愕然，夏威夷军区的陆军司令肖特和海军司令金梅尔被解除职务，马歇尔也上交了辞呈，但被罗斯福坚决挽留。

1943年，罗斯福、丘吉尔和斯大林在德黑兰会议上商定，将按马歇尔提出的建议，于来年在法国北部的诺曼底实施登陆行动，代号“霸王”。行动的总指挥本来定的是马歇尔，但是老将军潘兴给罗斯福写信，说这么重要的将军应该留在后方，马歇尔于是推荐了艾森豪威尔担任总指挥。

二战胜利后，马歇尔向继任总统杜鲁门辞去了总参谋长的职位，并在退役前被授予五星上将的军衔。杜鲁门祝他退役愉快，还说自己应该不会再打扰他的清静了，谁知道没过几天，杜鲁门就找上门来问，

“将军，听说您当年在中国呆过？”

“是的，总统先生。我在驻天津的第十五步兵团带过兵，那是1924年。”

“有兴趣再去趟中国吗？”

杜鲁门这一问，唤起了马歇尔的回忆，当年还是团副的马歇尔在天津发现了美军战斗力的薄弱，后来才有回国整顿军校的改革，他不仅对中国不陌生，还会说两句汉语。

1945年12月，阔别中国二十年的马歇尔到达上海，先会蒋中正，又见周恩来。临行前，杜鲁门跟他说，“我特别希望你竭力说服中国政府召开包括各主要政党的国民会议，以实现统一，同时停止敌对行动。”

 马歇尔与蒋中正

马歇尔也想把这件事办成，他曾在1946年夏天六上庐山见蒋介石，但无奈提出的整军方案让国共两方都难以接受。当年6月，马歇尔以中断美国军事援助为条件，要求蒋下令东北的国军停战，战事因此休战了15天，遭遇重创的林彪得以坚守哈尔滨，为来日逆转战局赢得喘息之机。

1947年，自知调停无望的马歇尔申请回国，这是他职业生涯中为数不多没能完成的任务，临走前，周恩来对他说，“共产党人不会忘记你。”

马歇尔与周恩来

回到美国，马歇尔被任命为国务卿，在受邀出席的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他发表了影响深远的演讲，他说“美国已为帮助欧洲复兴作好了准备”，这就是持续了四个财政年、涉及130亿美金的“马歇尔计划”，该计划不仅在经济上复苏了欧洲，还在军事上结成了影响至今的北约。

1959年10月，79岁的马歇尔在医院去世，他的遗言是：“简葬于我，一如美国陆军为自己祖国光荣尽职的每个普通军官。切勿铺张，力戒盛典。”

在他的葬礼上，卸任的杜鲁门动容地说：“他是我们这一时代伟人中的伟人。我希望当我跨入另一个世界后，马歇尔能收留我当他的部下，从而使我得以努力报答他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冷战谋士杜勒斯

二战后，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在东方崛起，并就此和自诩为正义和自由的西方阵营展开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冷战。在冷战初期，制定美国外交政策的关键人物就是第52任国务卿约翰·杜勒斯。

杜勒斯生在一个政治世家，他的外祖父和姑父都当过国务卿，他父亲没从政，是个神学家和牧师，而杜勒斯的政治思想受宗教的影响巨大，他曾说过，“世界上的大冲突是基于对神权力信仰的精神力量和共产主义无神论及唯物主义的矛盾。”

在日内瓦会议上，杜勒斯曾向美国代表团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和中国代表团成员握手。在探讨一个全球和平条约的会场上，周总理看到杜勒斯走过来，也理所当然地走过去，然后伸出了手，杜勒斯看到就走了。

有记者在日内瓦机场问杜勒斯：“国务卿先生，你在日内瓦期间，除了在会场上将和周恩来讨论问题外，还有其他非正式的会面安排吗?”杜勒斯耸耸肩膀回答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的坐车和周恩来的坐车在日内瓦大街上相撞。”

1953年1月，杜勒斯在美国参议院对外关系委员会作证时说，“苏联共产主义从7年前控制的2亿人扩大到今天控制的8亿人，是以政治、心理和宣传方式完成的，并没有真正把红军作为一个侵略力量去使用。苏联可以做到的，我们也可以做到。”

杜勒斯

从那时起，杜勒斯提出了“以和平方式积极地逐渐改变苏联政权，直至完全消灭”的战略，苏共二十大之后，杜勒斯深受鼓舞，他高呼“我们一定要在苏联内部找到同意我们思想意识的人，找到我们的同盟军”，并且断言“共产主义将从内部瓦解”。

杜勒斯在记者会上说，“如果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继续有孩子的话，而他们孩子又有孩子的话，他们的后代将获得自由。”这时候，杜勒斯的战略终于引起了一位东方思想家的注意，他就是毛泽东，在深入研读杜勒斯的讲话后，毛把它概括成了四个字：“和平演变”。

1958年11月，毛主席在对各协作区主任的一次谈话中说，“杜勒斯比较有章程，是美国掌舵的。这个人是个想问题的人，要看他的讲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要翻英文字典，杜勒斯是真正掌舵的，省委要指定专人看《参考资料》。”

几年后，防止和平演变问题被提上了最高层的日程，无数人的命运就此改变，虽然那时杜勒斯早已不在，他比马歇尔小八岁，两人都在1959年去世，但其留下的和平演变战略至今仍在影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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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老友基辛格

在20世纪的政治事件中，中美两国从打破坚冰到正式建交意义非凡，而中国人民的老朋友、美国第56任国务卿基辛格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基辛格是出生在德国的犹太人，1938年举家逃难到了美国纽约，20岁时成为美国公民。哈佛博士毕业后加入共和党，给尼克松当顾问，后者当选总统后，基辛格被委以重任，先后担任国家安全顾问和国务卿。

尼克松与基辛格

尼克松入主白宫后一个星期，他就在给基辛格的备忘录里提到，眼下莫斯科和北京之间的局面很紧张，我们应该尽快想办法和中国建立联系，而中国那时也在想方设法给美国发出信号，比如1970年庆祝国庆时，特意让埃德加·斯诺站到了毛主席的身边。

1971年7月9日凌晨4点，基辛格一行六人突然出现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的查克拉拉机场，与他们接应的是中国外交部派出的四人小组，据四人中的礼宾司副处长唐龙彬回忆，直到临近出发几天前，他才知道自己要接待的是来自美帝国主义的二把手、尼克松的智囊基辛格。

基辛格这边的保密工作更为紧张，美国从冷战开始后，盛行过一段时间的麦卡锡主义，任何跟中国有关系的人都会被清算，所以政治人物都很保守，谁也不愿意冒险改变中美老死不相往来的现状。

因此，代号为“波罗行动”的秘密访华是基辛格和尼克松绕过国务院进行的，一旦暴露不仅民主党会跳脚，大陆对岸的蒋介石也会想办法阻挠。

这次行动可谓精心策划，双方前期的交流都是通过中国的老哥们巴基斯坦来传递的，基辛格访问伊斯兰堡当晚，突然在招待晚宴上表示肚疼难忍，在场的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心领神会，马上高声宣布，美国客人可能是得了正在当地流行的疟疾，最好到山里的别墅修养。

不一会儿，记者们就看到挂着巴美两国国旗的车朝北部山区开去，大家都以为基辛格去养病了，其实车里只坐着一位不知情的美国特工，这哥们到了别墅就被扣留了，直到基辛格几天后从北京回来，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飞往北京的专机上，中美两方团队隔桌而坐，我们的人有些拘谨不知道该说啥，周总理在出发前交代，对待美国人的态度要“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以礼相待、不强加于人”，正当气氛尴尬的时候，基辛格率先开了腔，他对中方翻译唐闻生说，“我很高兴见到南希·唐，根据美国宪法，她可以竞选总统，而我没有资格，因为我出生在德国。”

基辛格与乔冠华在专机上

这个玩笑让大家都放松了下来，谈笑风生间索性都说起了英文，基辛格问了好多与经济相关的问题，飞机降落在北京南苑机场后，他第一个迈出舱门说，“我是22年来第一个踏上中国领土的美国官员！”

到了钓鱼台五号楼，基辛格他们不敢在房间里说话，爱喝酒的他也对屋里摆放的茅台毫不动心，因为怕被窃听，六个人在院子里小声交谈。

下午四点，基辛格接到通知，周总理马上过来见他，一国总理会到他下榻的宾馆来，这让基辛格大感意外，赶紧站到门口等候，还特意在总理说“欢迎您”时，主动伸出了手。

基辛格与周总理

会谈开始，总理手边只有薄纸一张，基辛格面前则是七八寸厚的资料，他开场先读了一份和尼克松一同起草的声明，总理听完后泰然自若地说：“我们可以随便交换意见，何必照本子念呢？”

基辛格扶了下眼镜接道，“我在哈佛教书多年，从没用过讲稿，最多拟个提纲。可这回不一样，对周总理我念稿子都跟不上，不念稿子就更跟不上了。”话音未落又把大家逗笑了。

那次秘密访华，基辛格在北京待了48小时，其中有17个小时都在和总理会谈，期间基辛格问总理法国革命的影响是什么，总理给他讲了自己在巴黎留学的故事，最后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7月11日早上，基辛格和总理进行了最后一次会谈，两人笑容满面地走到大门口，没等警卫员上来，基辛格直接上前为总理拉开红旗的车门，还用手遮在车门顶上以免总理撞上，旁边的人马上明白了，双方达成协议了，这就是轰动世界的尼克松即将应邀访华的公报。

在临走前的午饭上，叶帅前来陪同，基辛格自己先干了一杯茅台，回到房间后又喝了一杯，这是他第一次在中午喝酒。

七个月后，美国总统尼克松在全世界的注目下走下空军一号的舷梯，远远地就向周总理伸出了手，洗刷了当年杜勒斯袖手而去带给中国的侮辱。

1976年，民主党的卡特当选总统，基辛格退出内阁，他的“波罗行动”为尼克松访华和中美建交打下了基础，有人说他的性格中混杂着不可一世的骄傲和不安全感，操纵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的多项军事秘密行动。

在他步入白宫前的1968年，很多年轻人不满现状走上街头，时年45岁的基辛格在接受杂志的采访时说，“个人总是处于与社会的对抗之中。我理解现在年轻一代人的痛苦，他们没有道德偶像和英雄，没有伟大的目标。”

继任者们

上世纪九十年代至今，美国一共历经八位国务卿，他们可谓尽享美利坚积攒了两百多年的军事、科技和盟友，但都没能在建树上超越前辈们。

克林顿在自己的第二个任期提名了美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因爱穿红裙，作风铁腕，被称为“红裙铁娘子”。跟基辛格一样，她也是小时候举家搬迁，以逃离纳粹带来的战乱，和家人从故乡捷克逃到了英国。

奥尔布赖特

1940年，3岁的奥尔布赖特在英国经历了恐怖的伦敦大空袭，有一回炸弹就落在她家的地下室门口，万幸的是没炸，后来清爆人员在炸弹里发现一张纸条，是被纳粹占领的捷克兵工厂里的工人留下的，上面写着“别紧张，我们制造的炸弹永远都不会爆炸。”

这位体验过战争残酷的铁娘子曾在1993年讨论美军是否出兵介入波黑战争时，反问时任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鲍威尔，“美国拥有超级军事力量，你们却总在谈论而不是去使用它，那意义何在？

她也曾在1999年中美炸馆事件发生后，在深夜时分从床上起来，马上给能找来的美军最高阶军官打电话，嘱咐其穿上制服并一起到中国驻美大使馆登门道歉。

奥尔布赖特任期内，中美WTO谈判取得了成功，她曾对记者说，“对任何一届美国政府来说，中国都太大了，美国不能忽视她，但也很难拥抱她”。

奥尔布赖特的继任是四星上将、美国历史第一位非裔国务卿科林·鲍威尔。

脱下军服前，鲍威尔的履历堪称完美，他出身于大学里的后备军官训练团，并在1958年以全优的成绩在马歇尔当过校长的本宁堡军校毕业，随后受杜勒斯战略的影响，前往美苏冷战的核心地带德国，就任驻德美军某装甲师少尉排长。

在军旅生涯里，鲍威尔两赴越南战场，第一次负伤获得一枚“紫心勋章”，第二次在视察战况途中遭遇直升机失事，凭着临危不惧的军人本色，他拖着伤腿的救下了飞机中的人员，获得一枚“军人勋章”。

鲍威尔在越南

里根时代，鲍威尔成为第一位出任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非裔，因为他领导的安全事务委员会“顺从、不越权、不推卸责任” ，让总统大为满意。

海湾战争后，鲍威尔脱下军装正式退役，2000年他被小布什任命为国务卿。上任伊始，小布什拿他和马歇尔相提并论，心里却一直不满这位推行温和外交的将军，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前夕，鲍威尔对小布什说，“伊拉克问题的核心不是怎样打赢战争，而是在战后如何重建这个国家”，小布什和切尼置若罔闻。

2003年，鲍威尔奉命在联合国安理会做有关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报告，他拿出的那瓶“疑似”化学武器的白色粉末也让自己晚节不保。

鲍威尔在联合国作报告

如果说马歇尔是连总统都甘当其部下的领导者，后辈鲍威尔就只是一个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好士兵”了。

小布什赢得连任后，鲍威尔提交了辞呈，他的继任者是小布什世界观忠诚的追随者赖斯，《纽约时报》评论道，“作为国家安全顾问，布什爱听什么赖斯才说什么，而且还都是在他主意已定的时候说的，而不是在总统需要在第一时间内作出准确判断的时候提供意见。”

从小就是学霸的赖斯在26岁时成为斯坦福大学的讲师，十二年后成为该校历史上最年轻的教务长，她还是老布什看重的俄罗斯专家，老布什曾向叶利钦这样介绍赖斯，“我所知道有关俄罗斯的一切，都是她告诉我的。”

小布什对这位象牙塔博士的期望是展现美国的风度和体面，至于外交政策的新方向，和副总统切尼和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比起来，国务卿赖斯的影响微乎其微。

赖斯与切尼

又一个四年后，白宫再次迎来新的主人，伊利诺伊州参议员奥巴马，他选择提名自己的党内竞选对手希拉里·克林顿担任国务卿，基辛格说这个决定需要勇气，因为总统一般不会任命有自己人马的人入阁，一旦产生分歧，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特别是志在总统大位的前第一夫人希拉里，克林顿在白宫的时候，希拉里在白宫西翼设有办公室，在开会时甚至有直斥克林顿的情况，有人说她是艾诺莉·罗斯福之后最高的总统夫人。还有人说，假如没有嫁给克林顿，她也许早就当上总统了。

在国务卿任上，希拉里一共出访了112个国家，有超过400天是在飞机上度过的，是美国史上出访次数最多的国务卿，但这些数字不是衡量一位国务卿是否伟大的标准。

2012年，美国驻利比亚领事馆遭遇袭击，大使身亡，希拉里先是表示愿为维安工作上的疏漏负责，卸任后又改口称维安决定与自己无关，“我不曾经手那些加派维安的要求，因此没有批准，也没有否决”。

而她在任上不愿放弃使用黑莓手机收发邮件的决定，引发了2016年她与特朗普争夺总统之位时曝出邮件门，导致自己一路领先的民调被后者逆转。

希拉里

国务卿希拉里的“功绩”就是继承并发扬了前辈杜勒斯的和平演变战略，利用民主基金会渗透到俄罗斯全境，仅2010年就花费278.3万美元在全俄资助了数十个项目，在2012年的俄罗斯大选中，许多反对组织都承认，他们就是依靠该基金会的资金运转的。

在2010年爆发的阿拉伯之春中，美国更是向68家在埃及的美国非政府组织提供了2亿美元的资金，媒体称赞她是“外交界的摇滚明星”，但我觉得一位常年研究政治的大学教授的评价更为中肯，“在希拉里的管理下，美国外交并没有产生突破性的成就。她上任时纠缠美国的那些重大问题依旧还在那儿。”

结尾

2018年3月，特朗普在推特宣布解除蒂勒森的国务卿职务，并委派中情局长迈克·蓬佩奥接任，蒂勒森成为美国有史以来第一位被总统解职的国务卿。至于老蓬干的如何，不妨用前两天美媒头版的标题来概括，“蓬佩奥是特朗普攻击中国的狗”。

基辛格曾说过，“国务卿只有被认为是总统的延伸时才能有影响力，总统和国务卿要对国际秩序、总体战略和战术手段有共同的见解。”

老亨利说得很中肯，只不过那种推动世界向前走的“见解”已经消失很久了。

END

本文作者：东木褚，血钻故事研究员。重点研究方向：东亚，北美。

部分参考文献：

1、《二战人物故事》

2、《美国和平演变战略的提出及毛泽东的评论》，林克

3、记中美建交30年中5位美国国务卿，《人物》杂志

4、《希拉里·克林顿：终点还是下一站》，三联生活周刊